试论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的理论依据
摘 要: 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旨在调节人与生态的关系,从而体现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对于生态的意义关系。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和生态伦理学的基本理论为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的实现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而教育哲学则从人是教育的核心,教育就是直面人、通过人、为了人的一种特殊的社会事业这一角度对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的理论依据。
关键词: 思想政治教育 生态价值 理论依据
“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就是建基于“生态的价值”之上,通过改变人的思想和行为,调节人与生态的关系而体现出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对于生态的意义关系”[1]。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的提出并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有一定的理论基础。笔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的理论基础主要来源于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生态伦理学的基本思想,以及对教育哲学的借鉴。
一、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
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包含着丰富的理论内涵,它主要阐述了“人与自然”辩证统一的关系,其中包括人与自然是一种共生的关系、人与人和人与自然是统一的关系及人的尺度与物的尺度的统一关系。马克思主义通过人与自然辩证统一的关系的论证结束了人与自然的对立关系从而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的实现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
首先,人与自然是一种共生的关系。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是自然界的产物,没有自然界就没有人本身,恩格斯认为:“我们连同肉、血和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并存在于其中的。”[2]人是自然的产物,那么很自然,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在批判异化劳动时指出:人是类存在物,在理论上和实践上,人都把自身的类及其他物的类当做自己的对象,当做自由的存在物对待。类生活首先依靠自然界,从理论上讲,整个无机界是人的精神食粮,是人的意识的一部分。同样,从实践上来讲,无机界也是人的生活和活动的一部分,在肉体上,人只有依靠自然界才能生存。因此,马克思说:自然界首先为人提供生活资料其次才提供生命活动的对象,自然界就是人的无机身体,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另一方面,自然界是人类得以生存和发展的物质前提。“人类首先依赖于自然界”,“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是在他们的环境中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马克思写道:“自然界一方面在这样的意义上给劳动提供生活资料,即没有劳动加工的对象,劳动就不能存在,另一方面,也在更狭隘的意义上提供生活资料,即维持工人本身的肉体生存的手段。”[3]自然界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物质前提,也就是说,自然界是人类的衣食父母,人是自然界的一员,所以人的所作所为不能凌驾于自然界之上。
其次,人与人和人与自然是统一的关系。马克思主义认为人与自然的关系从来没有脱离人与人的关系。“人同自然界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同自然界的关系”[4]。一方面人与人之间是以劳动为中介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另一方面人与自然界的关系是以劳动为中介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种劳动实践活动连接了人与自然和人与人的关系。另外,马克思认为:“人对自然界的狭义的关系制约着他们之间的狭义关系,而他们之间的狭义关系又制约着他们对自然界的狭义关系。”[5]所以,要改变人与自然的不和谐的关系,离不开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解决,并且两者必须同步进行,任何割裂两者之间关系的方式都不能实现人与自然关系的真正和解。
最后,人的尺度与物的尺度是统一的。人类的实践活动是能动的改造自然的过程,马克思说:“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6]人的实践活动区别于动物的活动: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指出:“动物也进行生产,但是它们的生产对周围自然界的作用在自然界面前只等于零,只有人才给自然界打上了自己的印记,因为他们不仅变更了植物和动物的位置,而且也改变了他们居住的地方的面貌、气候,他们甚至还改变了植物和动物本身,使他们活动的结果只能和地球的普通死亡一起消失。”[7]也就是说:“动物仅仅利用外部自然界,简单地用自己的存在在自然界中引起改变;而人则通过他所作出的改变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来支配自然界。”[8]在这里,马克思指出两种尺度的内在统一,一方面肯定了人在能动地、有目的地、有意识地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实现了“人化自然”,另一方面暗含了人的尺度的发挥依赖于对象的性质。的确,只有人才是万物的尺度,在人与自然界之间,人是主体,但是如果一味的夸大人的主体性那么就会走向极端的人类中心主义:表现在只注重人类的价值、需要,忽视自然界的内在尺度,仅仅把它作为人的目的、工具。但是如果只重视物的尺度,否定人的自身发展、人的需要,只强调自然界的整体价值,就会使人走向宿命论误区。由此看两者都存在片面性,只有既强调两者的对立又注重两者的统一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统一。
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思想及其丰富的内涵为探讨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的实现提供了理论指南与行动纲领,特别是“人类同自然的和解以及人类本身的和解”的理念为如何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做了解答。它有力地证明了作为人类认识和实践对象的“人化自然”与人类密不可分的辩证统一关系,因此人类必须尊重和掌握自然规律,并且摆正人在自然界中的位置,不断调节人与人的关系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
二、生态伦理学的基本理论
生态伦理学始于全球环境问题的日益凸显及工业文明时期的价值观错位。生态伦理学认为传统伦理学仅把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纳入其研究领域而忽视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其缺陷所在。因此,生态伦理学揭示了人对待自然“敬畏”的态度、探讨了人对自然的责任,制定了人类自然的行为规范。生态伦理学对人与自然关系的阐述,为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的实现提供了丰富的可借鉴的理论。
首先,生态伦理学指出人对待自然界是一种“敬畏”的态度。施韦泽认为“敬畏”来源于人面对自然界如此神秘而巨大的力量时所产生的敬畏或谦卑的意识。实际上“敬畏生命不仅适用于精神的生命,而且适用于自然的生命。……人越是敬畏自然的生命,也就越敬畏精神的生命”[9]。“敬畏”首先体现在自然界“他作为他物的手段和工具的价值”[10]。即自然界能够满足人类生存、发展的多种需要,例如自然界为人类提供生存阳光、水、空气等必需的物质;自然界还能提供人类生产的基本资料,比如矿产、树木、煤炭等资源等;自然界还能够为人类提供享受、审美的休闲场所,使人陶醉在其中得到放松与娱乐。除此之外“敬畏”自然界还体现在自然界具有自身繁衍发展的内在价值,例如生命的创造。在施韦泽看来,“一个人,只有当他把植物和动物的生命看得与人的生命同样神圣的时候,他才是有道德的”。因为,“我们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而不是在自然界之上;我们赖以进行交流的一切群众性机构以及生命本身,都取决于我们和生物圈之间的明智的、毕恭毕敬的相互作用”[11]。